要去看海盜3的,但早上起來又頭痛得不行,難怪星座學上說雙子座的人容易得神經病,每個月這麼左右來回折騰,就算鐵打的也磨損生銹了。就泡在凳子上看書,想天花板要是玻璃做的多好,白白的雲彩映下來,再抱一個滑溜溜的抱枕,把牛奶先放到冰箱裡去凍上一會再泡咖啡….
緊著雲彩就變黑了,起時滾滾的還有金色鑲邊,不一會兒就變成藍色的了,趕緊關窗拉簾子——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書也看不下去,繼續YY,最近記性明顯退步,以前背過的詩啊什麼的,現在全部都變成半截的,更糟糕的還有被車裂的,如果再不趁熱YY,恐怕電影裡的細節都要忘記了。
我也讀過A殿的貼子,不記得是在哪裡邂逅的,反正記得標題的裙邊上有“轉載”的花案。A殿在提到〈大決鬥〉一片時倒是和我一樣,是鳥語版的,她聽不大懂,極力捕捉的只是鏡頭中偶爾——不是,是鋪排的——粉紅色,因此對於被砍去的幾段憤憤不已,其中最為記恨的,是在靈堂上大叔轉身對大伯笑那一下。就是這圖片上的笑容,這一笑也確有來歷的。
前情正說到大伯也赤膊殺入了戰陣。這一場惡戰中,人人手上持的都是關小樓手執的那種加大版的匕首,也有人說是改良版的西瓜刀,大概一次性定做得多些有優惠罷。當時番茄醬大概正在大減價,張徹導也用得很大方。大伯教他小弟說捅人要捅頸子,別捅肚子,我悠悠地又思念起那個曾和倪匡一桌喝酒,彼此捉刀的怪客豪俠,要快要狠要絕,阿飛的媽媽應該這麼教過他,他最後還是為了情義兩個字差點送了命,可知這種事是學不會的,我就知道這小弟活不下來了。
大叔在老爺子的電影是常常死但不許敗的,公平對陣的話雙拳敵四百只手也是尋常事。有人要在大叔背後施暗算,卻被大伯擋下了,大叔因此回頭朝他燦然一笑,說 “刀法不錯”。大伯答道“過得去”。大叔又做勢要笑,眼光突然一緊,回身殺翻了兩個,大伯也贊道“刀法不錯”,大叔拉開扇子,終於笑出來了,淡淡的一抹,歪歪的——真想伸手進去揪他出來——聲音也是輕佻佻的,“過得去”。小弟這時也來湊“過得去”。在古龍的書裡,只要出現這種場景,就算是結義了。三個人於是一起笑,要比起來當然是大伯最好看,但我卻想變成大叔的白手絹,環繞在他纖長的手指間,撲到他的嘴角上。
大叔始終是懶懶的,並不怎麼奮力殺人,閒庭信步一樣。最後突然拉開衣襟,露出一只飛刀袋,露了一手。“小姜飛刀,例無虛發”。再要說江南浪子這個角色和李尋歡沒有聯繫,我怎麼也不信了。
大伯在此片裡始終有點愣的樣子。在〈報仇〉裡大叔做大伯的小弟,到這裡突然就變滄桑了。〈報仇〉裡也是憂鬱,卻是薄衫少年不識愁滋味,突然失牯的激怒義氣,在這裡卻有點像梁朝偉,或者說梁朝偉像他,反正我老少通吃,無所謂的,尤其在慶功宴上,又換回深色西裝,梳著分頭,頭上還抹了發臘,神形俱似。但偉哥哥(礙於輩分,這裡就不能把他也叫大叔了)前30年積下來的心事,姜大叔23的時候就有了,他那時還是用本色在表演,白色中山裝是他的本色,杏黃馬褂也是他的本色,叼了煙管,眼窩本來就深,眼神更深了一層,笑也是萬花筒裡的彩虹,還是他的本色。我要是導演,肯定也一味地寵縱他。
席間有人說到大伯和MM後院溫存去了。大叔就很激動地站起來說“我去找他”。大叔是“噌”地一下拍桌而起的,我的尾巴也“嗷”地一聲就豎了起來——人家親親我我,你儂我儂的時候,你去乾什麼,難道現在就忍不住了?可惡旁邊的女人一定要同去,大叔心不在焉地答應了。
大伯果然在後院給一個MM秀身上的蝴蝶。原來那MM也叫“蝴蝶”,我為什麼要用“也”字呢,因為男人胸前紋那麼大的蝴蝶實在有點不倫不類的,她叫個什麼“鳳”啊,“竹”啊的不行麼,乾什麼非要叫蝴蝶?還不是因為那個片場裡的弟弟花名叫“蝴蝶”,這裡隔山紋蝴蝶,是為關小樓和他哥哥打掩護用的。
看到大伯一派天真無邪——導演想表達的確實是這個意思,不過狄大伯的塊頭雖然和傅聲差不幾多,但氣質卻不易像後者一樣容易裝嫩,所以我看著別扭,大叔的眼光又黯淡了。正當的解釋是他知道再過一會兒,大伯就要承受喪父之痛,所以心下不忍。不正當的解釋麼,關小樓這只“花蝴蝶”聽到哥哥竟然向另一個女人表白心跡,當然不爽了——大伯胸前的蝴蝶,當然應該是大叔。
演“蝴蝶”的女人是汪萍,正是在《報仇》裡小樓臨死前叫的另一個名字,這裡卻伸手去摸大伯胸前的蝴蝶,大叔看得入神,冷不丁身邊的MM竟然也伸手入懷(當時的MM都很大膽的說),咳嗽起來。驚動了大伯的MM,也阻止了身邊的MM再有進一步行動。真是恰到好處。
回到宴會廳裡,仇家來尋仇,打到一半,燈卻滅了,再亮起來的時候,大伯的義父已經死了。
都說此片線索雖然比《報仇》豐富,故事的轉折也多,卻差後者遠矣,敗端就是從這一節開始顯露的。張徹兩邊分不了同一般心思,對鏡頭和節奏的梳理有些漫不經心,倪匡也是一片混亂,大當家之死是一個拖筆,兇手本應該是很深的懸疑,老爺子的鏡頭在大叔身邊繞了一圈就算交待了。大伯不僅天真無邪,連火氣和悲憤之情都淡薄,竟然如此輕易就背負了罪名,告別了愛人,獨自走了,引出一段搬貨吃苦摸蝴蝶的無聊戲碼,整部電影的結構一下子就散了。
這還是角色分配不對。像大伯這裡的角色,有點像馬永貞,一味的單純勇猛,被人騙,被人利用,本來就不太容易寫出彩,是以譚四爺短短十分鍾卻光芒逼人。這里如果要寫唐人杰如何猜忌,如何調查,那勢必要再多分戲份江南浪子,主次就更加沒有了。
順手從情有獨尊http://www.ajohn.net/ A了兩張圖來,實在太口水了,忍不住
大伯把胸前的蝴蝶染紅了,因為他開頭曾說“要像我的心一樣紅”,所以我只能理解為大伯的心是粉紅色的!!!
大伯在此處吃了不少苦,女友又死了,大哥又被陷害,仇人又太過強大。但我卻完全打不起精神來同情他,為了義憤,為他擔心。我承認我是偏心的,在這部電影裡一直期待著的是那個配角,但我雖然刻薄成性,也不至於無良至此吧。只好把責任都推到老爺子身上了,都是吃苦報仇,怎麼在你手裡就分出了高低?大叔啊大叔,怎麼你受虐的時候就如斯這般飄紅落葉的好看,別人就不行?
大伯都要被人虐死了,大叔才現身。大伯在別的片子裡救大叔,從來就是明刀明槍,是英雄救….美….的架勢,怎麼一輪到大叔救大伯就要拿白手絹蒙臉,搞得好像…像…像是武俠片裡那些輕紗掩面的…..女俠一樣(不是我惡劣,幾時見過男俠去救人時會用白紗蒙面的)。
大叔把大伯救到自己MM的家裡,二當家派人來找。一開門就看到關小樓穿著白襯衫,袖子泡泡的,裡面仍舊套了黑T恤(我很想知道底下還有沒有別的衣物),雙手搭在MM的肩頭,杵在門口,好像模特兒等著拍照一樣。
阿尊怕羞,太太這麼說,配戲的女伴也這麼說,拍《報仇》的接吻鏡頭時分明就笑場了,每次和女演員拍親密的鏡頭,總是離人家一段距離,說是“抱”,他就是搭著人家的肩。他那時也是抱不起,沒有比他更瘦的女人可以搭檔,那一擰小腰卻像一抱就會折斷似的。所以看到《死囚》和《朋友》裡的吻戲實在吃驚得不行,他中年時拍《再見亦是老婆》和年紀小他二十幾歲的周嘉玲倒是又抱又親的很自然,現在他仍然只合跟那些小MM演情侶,跟田村正和先生一樣是銀幕情聖的命。
伯:“是你救了我?”
叔:“是!”
伯:“谢谢!”
叔:“不用谢,你也救过我!”
J伯:“那我们就谁也不欠谁的了!”
叔:“不,我欠你!”
伯:“说来听听!”
叔:“你已知道了?”
伯:“我只知道我义父或许并非死于混乱中的误杀,而是死于甘文彬,许立,赵海山三人的谋害!”
叔:“你说得不错!”
伯:“哦?”
叔:“你义父的的确确是死于那三人的谋害!”
伯:“你为何如此确定?”
叔:“只因我就是甘文彬请来杀你义父的杀手!”
伯:“我早该想到!”
叔:“你现在知道也不迟!”
伯:“是!你知道我伤好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叔:“我知道!”
伯:“我要杀你!”
大叔啊,大叔,就因为你杀了人义父就欠了他要救他,明知道他要杀你还要救他,我怎么没见你对谷峰这么上心啊?
大叔後來又救了大伯一次。大伯此時已經知道大叔是他的殺父仇人(羅密歐與朱麗葉),問他“你怎麼又救我”。大叔說“你是條漢子”。大伯答說等我解決了二當家,第一個就是找你算賬。大叔微微一笑,“所以我才不能讓別人先殺了你”。
這對話好不耳熟啊,武俠小說裡魔教妖女和名門正派弟子相戀不是常常就出這種狀況嗎?明明是世仇,一個去殺另一個,卻捨不得,又要救他,救了他,偏偏還要問個緣故,於是就硬編排出些什麼你欠我啊,我欠你啊之類的借口。要是想報仇,為什麼非要先殺二當家,再殺大叔?下不去手就說下不去手罷,真是不坦白啊。
我喜歡大叔翻牆的身手,真輕巧。但我不喜歡張導特意去拍這一段,就像我喜歡大叔搖扇子,叼煙管的樣子,但我不喜歡張導安排這些道具給他。電影不同於漫畫,配角應該是用來推動情節發展,不是用來喜歡的,不需要這些東西來突顯其個性,增添其風采。尤其是跟主角胸前那只蝴蝶相比,更顯得喧賓奪主,這始終是不對的。
大伯再遇他小弟,問了兩句,突然就關心起江南浪子來(果然是心裡有他了),知道他被捉去後就如武俠小說裡常寫的那樣,要還他的命債,去救人。當時大叔和他MM被分開綁在兩根柱子上,MM說“到了手邊的男人卻吃不到多喪氣”,極有風情的一句話,大叔卻不領情,被大伯救下來之後,對MM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收錯了男人,走吧”。
然後兩個男人相視而笑。我立撲。自從放開心胸承認大叔在我心目中好看,千般都好看之後,真是越看大叔越漂亮,尤其適合側光,眉目如畫,卻不是油畫,不是水墨,是木刻畫。
報仇的時候,竟然又用《查拉圖特拉如是說》,我不得不按暫停,閉目N久,把《太空漫遊》的畫面先在腦中屏蔽掉,才能平心靜氣,嘴角穩定地繼續看下去。這應該不是張導配的吧,我堅信是天映做的手腳~~~
外國人評論狄姜組合,看不出帥不帥的問題,只說狄龍塊頭大,又學過詠春拳,適合打架,而姜大衛適合抽抽煙,賭賭博,笑笑,being charming,像007似的。這些喜歡功夫片的老外,原來眼光也有獨到之處。在大伯單挑二當家的時候,大叔就很悠閒地坐在邊上玩飛刀,剔他那雙好看得不行的手指。二當家想用槍時,小姜飛刀又例無虛發了一次。這是我記憶中張徹第一次借人物的嘴說出了他的功夫哲學——要打要憑真本事,用槍是不公平的。
大伯解決了二當家。大叔說“你打了一架,已經很累了”。大伯卻只是沉默。大叔只好站起來陪他到屋外,各拿了一根竹竿。
殘念,這時大叔和老爺子還合作不久,老爺子已經開始想怎麼在他的死亡之舞上玩花活了。這竹竿分明只是想叫他多一種死法而已,否則好端端的兩人身上都帶著刀,為什麼要用竹竿比試。那根竹竿,真是比大叔的手腕都粗,一點都不誇張,他那雙和女子般修長的手,尖尖蔥蔥地像是怎麼抓都抓不牢似的,竟然能用這件武器贏過大伯,真是…雖然大叔在老爺子的電影裡是眾所周知常常死,永不輸的,但這也太誇張了。
大叔勝了大伯之後,那一竹竿卻怎麼也刺不下去。鏡頭給大叔特寫,又立刻給了大伯一個特寫。兩人目光糾纏,我就想起周芷若要刺張無忌那一劍,卻不忍心的場景來。
大叔這時候又咳嗽起來,給了大伯可趁之機,大伯翻身把大叔撲倒,刀也掏出來了,惡狠狠地抵上去,卻是色厲內荏,這次換他做周芷若,鏡頭又是推他特寫,再推大叔,然後又是大伯,目光那個纏繞啊,纏纏綿綿到永遠….我的CJ度這時已經差不多跌至零點了。大伯突然轉身,把刀拋在地上。
殺父之仇啊,殺父之仇,雖然那個只是義父,但也是從小看你長大的嘛,你卻捨不得殺仇人,甚至捨不得斷他一只手啊腳啊什麼的,這是什麼心態嘛~~~周芷若最後還是刺了張無忌一劍啊,你倒好,把刀都扔了,你說除了那什麼什麼的人之外,還有誰值得你這樣。
叔:不打了?
大伯無語
叔:我本来早该跟你说明白,不过,总觉得那样是向你求饶……现在,我知道你有机会杀我,也不肯下手
大伯繼續無語
大伯難怪無語,大叔你這話叫人怎麼答你啊。你為什麼早不說出真相啊,非要肯定大伯一定不會殺你才說,你這時…心裡很高興吧。還有大伯啊大伯,你真是被大叔吃得死死的啊,你大概自己也很想不通為什麼不肯殺他吧,咳咳。
大叔確認了大伯對他的心意已經超過了對義父之情後,才向大伯道出他殺人的苦衷——革命黨….我倒….充分體現了倪匡式的無厘頭。
這時軍閥派來的人已經將二人團團圍住,生死關頭,他們的眼中卻只有彼此,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笑意盈盈,目光閃閃,分明是在說“只要能在你的身邊,死亡是另一種浪漫的儀式”。
叔:今天甘文彬的人都在这儿,对方一定知道,要把他们一网打尽这是最好的机会。我看他们今天就会发动,现在,变成我一个人对付一大班了。
伯:不,两个人。
叔:人杰……我是为了革命工作,为了自己犯下的错赎罪,你何必?
OMG,我服了,不服不行啊,大叔,你為什麼要強調“一個人對付一大班”,大伯你又為什麼要留下來和大叔一起,還有什麼時候大叔你開始叫大伯做“人杰”的啊啊啊?
打鬥中大叔被人從身後用竹竿暗算了,大伯大失心神,不顧一切地向他撲去,結果也被人捅了一刀。大叔側躺在地上,老爺子果然會捕捉他的美,特寫立刻跟上他燦爛的笑容。
大叔請大伯幫他撥出身上的竹竿。之後BH的鏡頭就產生了。
叔:你是好汉,这么多坏人,一天之中都消灭了
伯:连带我们自己。以后社会上,再没有这种人了
叔:我很庆幸。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替我拔……(好色情啊,我不行了~~~~滿腦子綺念無數)
老爺子經典的慢鏡頭中,大伯伸手去拉大叔,奈何一個傷勢沉重,另一個也失血過多,雙手剛剛握住就分開倒地,兩個人爬起來,翻滾著,仍舊向對方掙去,十指相觸,又分開,再翻滾……張導,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嘛….我的CJ度當場爆表,當然是從負端爆的。看過此片還能繼續CJ的,一定是經過 27層過濾的。
The End
The End?????
可是….我明明記得,本片的結局並不是這樣的!!!這兩只明明還手拉著手說了些話的,MS說什麼來世還要做兄弟之類的,然後才是end嘛,為什麼天映要把這個結局剪掉?果然是連老闆也看出來不對勁了啊啊啊。可惜結局已經被刪改,這個模糊的印象就只有停留在我CJ的記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