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小说家》观后

评分:2 分,总分为 5 分。

这部片子有可取的地方。血盔甲和赤发鬼的特效一看就老贵了。冷兵器版《疯狂的麦克斯》那一段挺好看的,就是像得有点过分。

PS:比较奇怪的是,场面都没在避忌的,赤发鬼将京城分成十八坊挑斗其互殴这种小设定借鉴《饥饿游戏》又不大大方方地直接写成十三坊算了。

然而,本片在我的雷区上蹦迪着实也是蹦得太欢了:

  1. 理所当然地以为观众要倒贴钱和时间给电影做脑补与洗地的苦工。如果能那样加结局,如果路空文跟他的作品之间并没有如同关宁和小橘子的父女血亲那么独一强烈的感应与联系,陈沐有什么必要杀路空文呢?找个人去把他的电脑偷过来,或者干脆黑进系统把整部小说删光不就好了,或者雇8000个人去举报让小说下架啊封掉路空文的视频账号。至少可以试一下嘛。而且为什么杀路空文非关宁不可?就这些漏洞,本片的粉丝强势找补肯定都能找补回来。然而我只是一个在春节期间去电影院休闲的普通观众,给足票钱而且在观影过程中不走神,就已经尽完观众的义务了。不管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反正我的不是;不管谁是这部电影的精神股东,反正我不是。PS:杀路空文需要超能力吗?徒手掐都掐死了。而且看这技能,关宁的祖上应该是邓婵玉。都有这么豪华的技能了,还去银行当什么职员啊,打棒球不是分分钟MLB最佳投手,到时候你在新闻上说女儿丢了,保管全世界出动帮你找。多方便。

  2. 戏份是主要角色但作用只是工具人。屠灵(这名儿真听得我别扭,我一度怀疑她是个AI)跟李沐什么关系?没说。李沐为什么那么信任她,让她全权去处理关宁的事,不知道。屠灵是什么性格?不知道。看她帮李沐买凶、监听、揍人的架势,反正不是啥单纯善良遵纪守法之辈。所以为什么她听到路空飞跟李沐的关系就反水了?李沐就不是个好人,这一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血盔甲是什么来路?没说。少年空飞砍老头子的时候它为什么不飞出来?不知道。看血盔甲刚现原型大杀特杀那表现,反正不是啥单纯善良有情有义之辈。所以它才跟了少年空飞几天听他说一句“我当你是伙伴”就性情180度大转了?之前400年你愣是一个好人没遇到你点儿到底是有多背。屠灵和血盔甲都一样,主角需要虐的时候他们就虐主角,主角需要救的时候他们就救主角,老工具人/甲了。

  3. 为了解决矛盾破坏故事地基。这整个故事架立在一个前提设定下——小说里的世界是(可能)存在的,而且能和现实世界相互作用。当加特林出现在小说世界的时候,这个基础就彻底坍塌了。既然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就有自己运行的方式和体系,只有写出符合该方式和体系的剧情,才能影响那个世界,那个世界发生的情节才能倒施在现实世界。如果加特林可以出现,那也可以写来了一群外星人把赤发鬼抓上宇宙飞船带走了啊是不是。如果这样写,地球上会飞来火星人绑架李沐吗?那不如干脆写赤发鬼一个屁没放出来把自己憋爆炸好了。

假使你真的相信自己的创作,相信自己笔下的人物,他们就有了自己的生命,作者不能随意按自己的意愿和喜好去改变他们的轨迹与命运。小仲马再是哭,茶花女也得死。当然,是否(能)做到这点,既取决于作者的动机,也要看作者的能力。同人小说作者再是热爱原作避免OOC,还是有大量跑偏的。

就本片中的路空文来看,他既无相信的动机,更加没有写作的能力。路空文对关宁说他最初迷上写作是因为读了一本叫《跷跷板》的小说(回来查了下,该小说的作者即是本片的原作者双雪涛,编剧大概还觉得自己蛮有梗的),我当时就预感大不妙。《刺杀小说家》这个标题最容易联想到的会是《作者之死》。我在进电影院之前一直以为路空文是个真正的作家,因为怀才不遇,或者写的作品太过超前不被接受,这些现实的原因而清苦,一边愤懑一边怀抱理想笔耕不辍——这样的人才会相信小说的世界和人物是真实存在的;也只有在这样的作者笔下,小说的世界和人物才有可能真实存在。而这样的作者,谈到写作启蒙,应该是《老人与海》《麦田守望者》《发条橙》这些吧,你就说是《爱丽丝梦游仙境》听起来都算有点谱。

之后看到少年空文阻止血盔甲杀人那一段,我发现是我错了。我对“小说家”的定义跟本片不大一样。我更愿称路空文为“男频爽文网络写手”,还是月点击量为10的那种。没有小说,没有家。而且真犯不着去刺杀。更犯不着把刺杀他的故事大张旗鼓做出来给人看。就他这样的写手,不能说对社会毫无价值吧,真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他只是一个既读不成书又做不成事,躲在“写小说”的幌子后面自欺欺人的尼特族。当然,尼特族也有生存的意义,杀人是不对的——除了这点朴素正义之外,我挖空良心都找不出任何去关心路空文死活的理由。每次关宁做势要动手,我的OS都是“烦不烦啊!快点把他拍死得了!”

可惜关宁就是不拍死他。反复好几次。关宁和路空文为什么共享脑洞,这个事情我不打算想,不值得。但是,两个主角从互不认识,到相遇,到成为一个team,这整个过程人物得产生变化,而只有人物发生了变化剧情才能顺畅地进入下个阶段,而且人物的变化得是双向互动的。

按照正常的套路,应该是关宁找女儿已经绝望了,听说女儿被卖出国为了搞到办法出国去找才接下李沐的活,在接近路空文时知道他的小说里有个叫小橘子的女孩,又生出了能找回女儿的希望,这才暂停杀人计划去了解路空文,最后就为了那一点希望决定帮助路空文。而路空文也应该是写作写到绝望了,受到关宁故事的启发又打开了文脉,这才把自己的身世背景全都告诉关宁,并在最后把他写进故事里去救女儿。套路虽然老,至少是正常的。

在这个片里,关宁就是“回忆女儿”–>“我要杀死路空文”–>“啊啊我下不去手”–>“回忆女儿”–>“我要杀死路空文”–>“啊啊我下不去手”。好像唱片跳针了一样。非常莫名其妙。

关宁分明是强动机——只有杀死路空文才能找回女儿。而且关宁也明显不是啥遵纪守法情绪稳定之辈——找到人贩子,他直接用私刑,还不同意把罪犯交给警察;为了抢张照片就袭警(你就好好说这是你女儿的照片不行吗);听别的孩子唱了自己女儿的歌就抓起孩子又吼又叫的(就拿点吃的好好哄好好问不行吗)。就一个强动机而且不守法而且情绪不稳定的人,都被逼到那份上了连自己的生命都受到威胁了,在要杀路空文的关头就挣扎就犹豫就圣父光辉闪耀。这要是把路空文设置成个女性角色,就是一个虐心绝恋玛丽苏的故事啊:男主对谁都凶都狠,只有对素不相识的女主角心慈手软。

关宁知道路空文的故事里有小橘子就决定反水,在他俩动机不对等互相了解程度不够深入的前提下,是不合乎逻辑的:关宁怎么就能这么肯定路空文后面不会把小橘子写死呢?路空文让小橘子陪少年空文去杀赤发鬼,这多危险啊!关宁这时候为了保护小橘子,反倒是更有理由杀死路空文了吖,怎么反倒任由小橘子跟着个毛孩子去打大boss呢?本来要是路空文就那么掉下楼死了,故事停止,小橘子好好活着,就因为关宁拼死拼活非要路空文写下去,小橘子才差点被赤发鬼吞了,是不是啊。就这智商,把女儿搞丢属实也正常。

在上述这些硬伤面前,结构问题倒显得次要了。

另一个主角路空文是弱动机——虽然屠灵说过“用法律允许的方法都无法令其放弃”,但观众无法通过剧情get到他不肯放弃的理由:他又不知道小说的世界是真的,他又不知道赤发鬼的结局会影响到李沐,他甚至压根不知道李沐跟他爹的死有关,他只是个男频爽文网络写手,写啥不是写。而小说里的少年空文明明本来已经有强动机——给姐姐报仇,到了大boss那里再多加一个杀父之仇不痛不痒。令得两个空文的对应关系非常勉强(除了名字之外,大概只有“智商似乎很低”这一点是相通的);李沐在现实世界是个与文化产业无关的商人之前对也没有什么伤害路空文的意图,赤发鬼却是小说世界里的“神”(多活500年唱起来)一直在追杀少年空文姐弟,两者的对应也颇勉强。偏偏这个故事,在小说世界和现实世界之间并不使用“信者得见”的暗示性弱联系,而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显性强联系,在设定架构上并没有好好梳理清楚。其实吧,我觉得用弱联系就行,不要说破李沐和路空文父亲之间的关系,小说里的主角也别叫少年空文换个名字,这一层留出白来倒是可以让观众去猜去讨论的,是一种趣味。

唉,我跟路阳,又说得着什么趣味不趣味呢?他拍电影,肉眼可见的努力。可那又有什么用?力发错地方了。到现在连什么样的剧该用什么样的演员怎么配对,这种最基本的都还没拎清楚。

隔壁陈思诚至少知道王宝强旁边得搭一个清新小帅哥给观众洗洗眼,在日本发生的故事要找昭和时代最闪亮的、中国观众喜闻乐见的明星助阵。

拍剧情片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观众的注意力!100分钟的电影,如果观众有10分钟走神,你的电影里就有十分之一的废料,观众就损失了十分之一的票钱。观众是什么?是人类。人类是什么?是一种视觉动物。所以如何最大程度地保证观众的注意力?在屏幕上堆起有魅力的人啊,呀呀个呸的这还需要观众手把手来教你吗?

怎么知道一个演员有没有吸引观众的魅力?这个希区柯克教过:看观众愿不愿意在电影院里花上几分钟看伊干坐着吃着鸡扯闲天。要是有导演觉得这个标准都很难拿捏,那直接去问王家卫也可以。

我大学时非常喜欢《东邪西毒》,经常在电脑上放。一个压根不看文艺片的朋友,只要经过的时候看到我在放这个片子,一定会坐下来看个几十分钟。直到毕业,她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故事,人物之间有什么关系,她也不关心(“王家卫嘛,反正认真看也看不懂的”),用她的话说“那些人在那儿晃来晃去就蛮好看的,好看就行”。

就靠人好看,能吸引一个路过者至少10分钟的关注,比照电影的时长,演员好看有多重要不言自明。在我的评价系统里,演员的前三项是:外形(并不一定要漂亮,但要吸引人,两者是有区别的)、与角色的适配度、跟对手的相性度。这三项达不达标,决定了伊演技后面跟的是乘法还是除法(当然演技如果是零,这三项也就没有意义了)。我不给任何演员当精神女友、精神老妈或者精神经纪人,所以我就想看到事半功倍的水到渠成,而不想看事倍功半的“努力”效果。

《绣春刀》系列里我已经针对选角吐槽过了。让张震给刘诗诗当舔狗,这谁磕得下去?!不是说张震不能舔(他常舔),也不是说刘诗诗不美(在人淡如菊这个类型里我以为她是TOP),但这个主谓宾搭配就不行。把聂远跟张震的角色换一下,至少爱情那条线还能看得过去点。到了2里,把刘诗诗的名字换成杨幂,我上面这段话ctrl+c+v。就一点进步都没有。就一点想要进步的姿态都没有。路阳也不可能毫无感觉,只是他没把观众的需求放在眼里,观众只是他脚边的六便士罢了……人大导演心里不知道拿谁跟自己比照呢,才有这种无视基操,爱咋咋的底气。

关宁这种在狂走边缘反复试探的角色居然找雷佳音就有点失算——不是说雷佳音不好,他缺点爆发力,而且他的戏太多重复内容了,来来去去都是那么点事儿,演到后面就挺无聊的。偏偏吧,雷佳音还又是特别功能型的那种演员——推剧情好用,剧情给力的时候他也给力,光看人是真没啥好看的,剧情不给力的时候,我就不大想看他。他长得太有小区大爷那味儿了。我个人并没有看小区大爷坐着吃饭扯闲天的趣味。然后路空文这角色居然还不找个好看的。就这个演技,国内演员里比这帅的是找不出来了吗?一部商业剧情片不!能!这!么!搭!配!啊!啊!!啊!!!我对这片的特效特别满意,可能是对比出来的效果:赤发鬼比他们俩加一块还好看。于和伟是本片的颜王!

我觉得吧,有些人以为自己跟梵高一样画不好透视,就以为自己跟梵高一样全身上下由内而外地充满艺术细菌了。其实是这样,尽管画不好透视,但梵高是个天才;你呢,你不是天才,你甚至连透视都画不好。怎么知道是不是天才呢?就导演做到这么久了,经验也不老少了,连自己有多少能力干多大的项目都没点数。真的,拿个最套路的本子拍个最基本的商业片就能掂出来自己几斤几两重来。老整这些虚头巴脑的,跟路空文一样是在自欺欺人。

同理,那些误以为长得丑或者扮丑或者干脆直接变丑就能提升演技的演员也只是在给自己找借口。为什么“长得不好看”的比较容易被说成“实力派”,一是因为实在没别的好话说了,二是好看的人自体吸睛,80分长相+80分演技能达到160分的效果,如果是40分的长相那就必需要120分的演技才能达到同样效果,观众自然从后者身上感受到更大比例的“演技”。然而实际上的吸引程度还是一样的。一个80分长相的人变成40分,虽然演技的占比确实上去了,但是总分也变低了。这就是为什么演员需要严格管理自己的皮肤和身材的原因:观众如果要看平凡无奇的人,在家照镜子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大老远跑去电影院花钱?长得吸引人(再一次,不等同于漂亮)是一种天赋,老天既然给你饭吃就应该把碗端正老老实实感恩戴德地一口口全部吃完,暴殄天物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对,这段就是在外涵小李子)。

法考通过之后不要脸的马后炮来了

客观210,主观122。也不能说有啥干货贡献,毕竟今天查到分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篇记录一点个人的经验。希望能帮助到甚或启发到一些小伙伴吧。

客观题考完的感想

主观题考完的感想

我是2020年6月底才想到要参加法考的。当时法盲一个,盲到什么程度:以为法考只需要参加一场考试。

在度娘上搜怎么报名。度娘么,肯定先推十七八个广告,个别网站名字取得极具迷惑性,我无知地点进去了,无知地填了电话号码,之后这家培训机构一直换着人换着号码来骚扰,直到我告诉他们“客观都考过了,别再来了”,才算彻底消停。

对法考有兴趣的,请直接咨询官网 中国法律服务网 (12348)。不吃亏不上当不会被骚扰。

备考之前,先准备自己,至少要先了解自己。

以我的性格,准备3到6个月是比较合理的。我的性格,是三分钟热度,不能长期执行过于固定的计划(aka 强迫症杀手、处女座死敌),不耐烦重复看同样的教材刷同类型的题,但是在deadline之前会因“一定要有始有终”的执拗暴seed。个人学习也好,工作也好,甚至连跑马配速,都是个U型——开头推进很快,中间越来越懒惰,最后死命冲线。

相反地,像我妹妹那样耐心、坚忍而且有良好学习习惯的,可以把备考时间拉长到一年甚至更多,提前做好计划表,按部就班地进行,细水长流打下的基础肯定更稳固,也不会在看成绩的时候有我这种“中奖了!”的心情23333。

如果是自控能力比较差,但是比较容易受到环境或气氛影响的呢,可能培训班会更有效率吧。但这方面我完全没有了解过,就没有任何建议了。

我自知不适合参加培训班(肯定会翘课或者在课上干别的事),不能把战线拉到太长(心理过于疲惫),也不能反复观看教学视频(会厌学,准备主观题的时候我就已经厌了),所以大概定了一个“最后两周要刷题”的时间表(如果这也算是“表”的话),就上B站开刷视频,每刷完一门课,就结合记忆和教材,把笔记整理出来——虽然所有法考老师都不建议在一刷视频的时候这么干,但是我太知道自己不可能二刷,了解自己比了解别人的技巧重要。

刷视频的顺序是刑法——>民法——>刑诉——>行政——>民诉——>三国——>法理。我在客观题备考阶段甚至没来得及刷商经……所以,这是一个完全错误的示范。

现在放马后炮,我认为正确的顺序是刑法(虽然个人最喜爱三国法,但不可否认,刑法是最刺激最能引人入学的)、民法、法理、行政、商经、民诉、刑诉、三国。

至于各科老师的选择么……因为个人法考的动机非常幼稚,不愿花太多钱,除了刑法还在三分钟热度里所以出了点血之外,其他的课我都是手上有什么教材去找对应的老师。过期的法考教材,八爪鱼都不收挂闲鱼都卖不出去,大概只好称斤卖给收废纸的。我认为有需要的完全可以豆瓣同城共享。要不是我手里那套是2017年的实在太老了而且历经几手被画得五颜六色,考完我都想转赠的。

至于对法考志在必得的小伙伴,那当然还是先选老师,再购买对应的教材比较稳妥。

老师是这样的。我一说“要法考”,朋友们的第一反应都是“哦,那你听罗翔老师的课喽”。罗翔老师(aka 张三之父),果然刑法第一红人。但是我反而不推荐。因为去听罗翔老师课的太多了,人一多弹幕水准就直线下降,非常干扰。但是不开弹幕吧,几十个钟头的课,一人枯坐实在无聊。

我建议:先跳去强奸那部分大体感受一下该老师的三观和逻辑,再把前几课的弹幕拉一下看看杠精的比例,如果都是合理能接受的,就行了。都是桃李满天下的资深法考老师,真说教学水平,按理来讲也不会天差地远。三观正不正,思维方式跟你合不合,视频(含弹幕)你能不能看进去,才比较重要。比如钟秀勇老师,非常优秀,我用他教的民法思维去应对商经题,也把客观搞过去了,但这一课花的时间实在太长了,除了他的课本来就长,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我的内心其实在不停跟他辩,刷着视频,偶尔要停下来,不断找角度说服自己“他讲得没错”。以至于民法课听完,我就进入法考撞墙期,直到杨帆老师的三国法解救出来。

顺便这里开个炮。因为主观题考完后觉得自己必挂,我又去网上刷其他老师的视频。总体感觉,刑法老师们都很正直,但教法理的几乎都有点爹味……所以法理其实是自学更好吧。

至于哪门课重要哪门课次要,还是听老师的吧。

最后是应试技巧。客观题的没有,别漏题就行。

主观题的话,一是要熟悉界面,我就是没有在官网上好好做练习,等开考了才发现自己一时半会找不到在哪儿看法条。法考老师一般会说“没时间给你找法条”,然而我那一场主观的刑诉题就是抄法条的干活……再则打字速度很重要。我是打五笔的,正常手速就比打拼音的同学们快,饶是花了好几分钟找法条,还是把题全答完了。但如果平时打字比较慢的,在这方面下点功夫,还是很划算的。然后,答题顺序要安排好,我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怎么背论述题,于是决定先把其他题都答完了,再去写小作文,结果论述题只编了500字就大脑空白时间告磬了。后来有高人指点正确的答题顺序(重点:论述题还是得背):

最后提醒一下:刑法题很迷人,容易陷进去,所以一定要控制时间。把当事人犯了什么罪,遂否,有无共犯,有无免责减轻加重内容,这些都说明白就完事了,千万别当成个悬疑剧给张三李四脑补些这啊那有的没的。

先看问题还是先看题干么,我是先看问题,再带着问题去读题干的,知道问你什么,再去看情节,比较容易一遍梳理出思路。

法考其实没有传说中那么难,而且也不怎么费钱(报名费统共290),推荐有兴趣的小伙伴都去试一下的。

走一朵玫瑰

如果你们来杭州的行程宽裕,有几个钟头的时间走走龙井,那你们一定会在茶山上看到那么一群人:他们年龄在30到90之间,上穿冲锋衣下着运动裤,大多拎着手杖,个别戴着护膝,少则三人多则一排。

你许会看见这样的两群人迎面走向彼此,击掌大笑互相拍肩膀,俨然是相识多年的老友,大声呼唤“超人他爸”、“咯噔”、“时光的诗”……然后用切口进行简短对话,诸如:你第五朵云去过了没?我吗,我今天倒走标毅。哦,你上礼拜跟老大一起半毅啊。下个月一起跑100。好的好的。

最近两周,九溪一带最流行的切口是“你父也来画玫瑰啊?你父走第几瓣了?”

一位名叫魏旗的登山爱好者,在妻子过逝后,为了排解心情并纪念亡妻,在西湖群山间找出了几条酷似玫瑰形态的路线,并将完成的轨迹分享了出来。最长的42公里,最短的10公里,最新的这条路线就是以九溪为起点,全程24.7公里的“风月无边”。

我原本只是母上爬山的小挂件。但这次的路程对配速要求比高,母上在完成第一个花瓣时就感到吃力,又要照顾她的朋友,就把吃喝一应给了我,让我跟上大部队,能走多少走多少。于是我跟队走完了全程。


终于又在山里跑起来了。

昨天才下过雨。湿润的空气将山茶花的香气浸到发涩,一阵汗刚冷下去立刻就有一阵热的去捂,挥舞着双臂跳跃下坡每个关节都发出啸叫。我居然忘了,漫无目的毫无节制地浪费体力原有这么的快乐。快乐充盈着每一个肺泡。

我好像又能跑了。

我好像开始喜欢越野了。

爬山

只不过,我偏爱初冬,寒冷肃静,神思清明;祂更喜隆冬,昼短夜长,云多晴少。

而我们要一道度过冬天,总得赖仗一些调和,譬如运动,譬如自然——这两件物事加在一起,浙江人一拍大腿就是去爬山。

我对地理没有天赋,花了很长时间才消化“杭嘉湖平原多丘陵”,并在会考过后立马忘记。虽然幼时每周都要同外公爬一趟凤凰山,虽然隔一段时间就要与同学或者家人相约“去北高峰”,但这些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现在的我面对“自然+运动”的组合,会直接想到去公园里跑步。

直到这趟同母上去爬山,才发现生在多丘陵的平原地区,实在很幸运。

小时候我常见到母上哭。大多是在我挨打的过程中。我是杭州话里的“独头”,打断腿也就是疼得哼叽绝对不掉一滴眼泪,一定要熬到她先哭。长大以后我不挨打了,除了外婆过世那阵子,就没怎么见她再哭过。她人生里至少有一半的眼泪是为我流的,等到她为其他亲人难过的时候,我尽管还是不会安慰人,总算学会帮着擦眼泪了。

也总算明白了那么多年来她急着要“找个照顾你的人”的心意。她哭,有我在。我父亲那样乖僻的脾气,想喝酒时还有我在。我以后老了,想饮时找谁推杯,想哭时找谁抹泪。我本来想说不至于的,我脾气再是差,酒友总还能找到两三个,眼泪么更好办,不哭就是了。但她肯定会说我是鬼扯。

于是我们相约去爬山。去爬那种让人想哭都哭不出来的山。

山脚有深秋的果子,山间有初冬的新雪,山顶有隆冬的冰霜。山道上有我们汗流浃背。也许是因为从小习惯了做这件事,我从没有把“登顶”看作是征服的行程。只是想要休息罢了。我早就学知了,身体越是疲乏,精神才越是放松。

当然,在山上摔断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鸡汤还是应该多喝两碗滴——法考后半段

考试完回来昏睡了两天。昏到母上以为我电话不接出啥事了,飞扑到家里。然后又花了一天在昏和睡的间隙把卫生给搞了,把换季衣服给收拾了。感觉身体里还有镇静剂没代谢出去,一站起来,脑袋就沉得要把人摁地里。

考试前一天倒睡得很好。当天精神也清醒得很。尤其浙科院小和山校区的环境蛮好的,从校门口走到考场那10分钟居然很治愈,进考场的时候应该是我最近两周状态最好的样子。

考完出来也很知道自己哪里糟了。这已经比考客观那时候强多了。但是,这场是真的不用等到1月出成绩,2021学习包可以搞起来了。

从出客观成绩到考主观这十几天,物理上的障碍其实没有大到不能克服。眼压大就闭目听课嘛,药吃得昏沉,可以在官方给的模拟页上练练手嘛,至少不会到了考场上找不到法条在哪儿……主要还是厌烦了。准备客观的时候,都是新鲜的内容,有趣。到了主观阶段,范围更窄了,老师们在押题的基础上就是把那几个重点的部分来来回回讲。

我很烦一个事情来回说。

当然,中国学生都是考试家,我也没那么天真。高二下半学期,全班做模拟卷都做到萎了做吐了,还是得做。实在是参加法考的动机太儿戏,以至于知道客观通过之后,有种“真气泄尽”的感觉,再打不起那个精神来刷题啊折腾啊。

就把商经听完了。然后努力背了一下法治理论。所有人都说要考这个,所有人都知道该背这个。我就是打不起劲来死背。骗自己说:上了考场现编吧。反正我码字快,而且五笔打字快,不就是五、六道题嘛,来得及。

并来不及。实话说,我感觉司法部是在考熟练度。像我这种对着题面还要琢磨一会到底是啥罪的(而且并想不起到底是盗伐林木还是盗伐森林,还找不到法条在哪儿,呵呵呵),时间真的灰常紧脏。民商法更加费时,因为同一个行为能切入分析的角度很多,等选定一个开始写的时候,觉得页面上的倒计时跟啥恐怖片的杀人计时似的。

选做题我选了行政。其实我行政是最差的,客观结束之后就把这门放飞了,但是被民商大题的题干长度劝退。最后抠出30分钟写第一道论述题。呃,这论述题就以命题八股来说也出得太硬了,30分钟并构思不出啥文章来,只能把记得各种思想啥啥要求啥啥往上堆。拼着老命写完就剩11秒交卷。

什么检查什么校对,不可能的。

上一篇日记之后,有朋友问准备法考的事情。我觉得吧,像我一样对于反复学习同一个知识点容易感到疲惫的人,战线也不要拉得太长,把主客观集中统一学习,尽量一次苦吃到底吃干净争取一遍过是最好的。然后,还是给自己找个好点的动机,或者严格一点的监督机制。

主观题呢,其实老师们猜题押题也就那样吧。还是要对考点熟练,就一看题面就知道想考你什么。打字手速要快。而且提前熟悉机考的界面灰常灰常灰常重要。理论题就是得死记硬背(法理这门课可惜了啊)。

客观都过了嘛。证我还是要拿的。这次长了经验值,对于明年过主观个人还是很有信心的。

yue了这碗鸡汤——法考前半段总结

今年6月底,我动了法考的念头。

以上问答足见我彼时对法考有多无知

起因比较low。当时“调高性同意年龄”是网上热门话题,我同小伙伴自然用它来下饭。以法律知识而言,我俩半斤八两,都很盲。所不同的,在于性别。作为这个社会的既得利益者,但凡涉及两性关系,许多男同胞下意识就不愿意更改现有规则。在规则与三观明显冲突的时候,他们往往一边表示“我是同意改的啊”,一边罗列阐述各种不改变规则的原因,实在找不到大道理由的时候,甚至会矗在荒僻刁钻的角落里奋力抬杠。你指出他本心就是不想解决这个问题,他就说自己在讲道理,你再指出他在这个专业上也并不懂多少道理时,他就开始表演“你生气了,我们不说了”。

我确实生气,而且气得有点上头。法律,当时的我以为,首要保障权责行罚公平;在此前提下尊重个体自由;在前两者前提下尽可能保护弱者。难道不是这样吗?难道为了一些刁钻荒僻的理由,放弃以上原则,才叫做法的实际才是立法修法应有之意吗?但我一生气,确实处于劣势。男女争吵就是这样,同样都是小白,围观者却自然先行站在他们这边;男人生气了是man是正道之光,女人生气就是情绪是无能狂怒。

既然不想改变自己的性别,那剩下能做的,就是改变自己的资格。以后再有此种论战,我要以法律人的身份站在辩场上,对方在性别上的先天优势我只能后天从纸堆里找补回来。熊熊燃烧着上头的怒火,在上图的发问得豆友们的热情回复后,我化悲愤为作力,真就去搜了一下法考,发现本来应该在6月结束的报名时间因为疫情推迟到了7月,考试时间也相应顺延了。我是相信有超自然力量的无神论者(?),自然以为这是天意要我拼一把。就按豆友们的指示,上B站开刷刑法课了。

因为想要考证的动机太low,要我出血去报什么培训班买什么培训包是万万不可能的。

对,我拿证就是为了跟人吵架时喉咙能响点

我旅行也是这样,定了一个大体框架后就奋勇着手,不愿意花时间在细节上扣来扣去或者在选择上左右摇摆。往好听了说是果敢,往难听里讲就是莽撞。所以我找视频的办法简单粗暴:在B站搜“刑法 2020 法考”,看谁顺眼就是谁了。

非常感谢面善可亲的方鹏老师开启了我的法考之门。刑法课我(当时)觉得非常好懂(一直到想象竞合/罪数的部分才开始懵圈)。除了讲课条理清晰,还有一点是方鹏老师明显就偏爱理科生,天天在视频里放话“理工的学生过刑法特别容易”,在心理上给了我莫大的鼓励(心理上提供帮助,以帮助犯论处23333)。

就算我后来在民法上感到挫折,因为被方鹏老师的“理科生比文科生更适合学法”的说辞洗脑,当其时仍旧很森破奶已无地乐观开朗。

民法我已经觉得吃力了

但是吧,我觉得法考书实在太贵了。网购《刑法宝典》加一本真题花了我70块钱。

屈指一算,民法、刑诉、民诉、行政、商经、三国、法理……这得多少钱!而且既然在上法考课,知法犯法下载或者买盗版未免也太黑色幽默。刚好,我同事不知为什么有一套2017年的瑞达法考书,又不知为什么在公司从苏州搬过来之后这套书就落在了我的书架上,放着也挺占地方的,八爪鱼不收咸鱼都卖不出去,干脆剩下的科目就用它吧!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

同事的这套书里没有三国和民法

那三国和民法咋办咧?简单,听完做笔记就行了嘛。我自识字起就是笔记小能手,就算整堂课趴在课桌上偷看武侠小说,老师写板书的时候都会抬起头认认真真地记下来,考前再整理一遍。用不同颜色的笔把本书写满,有一种特殊的满足感。我至今仍有囤积漂亮本子和笔的癖好。

所以听完方鹏老师的刑法课,我先这不慌不忙地花了两天的时间制作笔记。

字丑,但还正常

民法没有书嘛,笔记写得就更开心了

民法课讲得漫长,笔记自然也比刑法长,得花了三四天。我黑红蓝绿紫色加上荧光笔一起用,美滋滋觉得10月底很遥远,时间还很充分。呵呵呵呵呵。多得公司同事们的包容担待,其实这几个月,我算是全职在准备法考,按理说,时间是充分的。坏就坏在讲民法的老钟身上。

7月20号我开始搞民法,8月15号居然还在搞

钟秀勇老师(人称花脸猴)。嗯哼。是我在整个准备法考过程中最喜欢(之一)也最烦的老师。

首先,他普通话比方鹏老师还差。开1.5速不行,不看字幕不行,必须得原速盯着字幕听讲。然后吧,他中途念诗也就罢了,还爱灌一些诸如“你们的双眼被智慧点亮”,“不用我说,你们其实都已经懂了”,“不想学的时候就去放松一下,看看电影见见朋友,到想学的时候再来听,肯定来得及”的迷魂汤。我真是信了你的邪!居然真的跑去连刷几部脑残剧…………………还帮外公整理清洁他收藏的粮票(洗钱这事儿你们知道多费劲吗)………………还去无锡参加《说唱新世代》的现场录制。但凡拿这些时间去刷法考视频,也不至于赶到最后要完全放弃商经。

但是,他讲的内容,就算内心抵触外加性格不和,我居然都听进去了,而且现时消化了不少。因为最后时间来不及,三大诉讼法对我而言又是老大难,时间基本都花在背刑诉小口诀以及区分民诉与行政诉讼上面,民法的题都没怎么刷,但我最后卷二居然比卷一多得了20几分。被放弃的商经部分,除开植树造林那些只能靠蒙,剩下的题基本就是靠十几年前在工管课上学到基础(还好股份公司、有限公司跟合伙公司这些内容没怎么变)跟对于民法的认知在作答。

法条和期限都不记得的我,居然能利用民法的基本原理蒙对这么多商经题(考10月31号杭州场的小伙伴们晃动你们的双手,一起说商经的题多不多),听老钟絮叨还是有价值的。

9月份我才开始刑诉

三大诉讼法,是我法考中的三座大山。到现在也没移开。

当时我还没有看民诉课呢呵呵呵呵呵

老老实实,谁跟谁的简易程序有啥差别,谁跟谁的公益诉讼能不能和解,谁能上诉谁能抗诉,谁二审全面审谁二审书面审,谁原则开庭什么情况下不开庭,什么时候判决什么时候裁定,什么时候发回什么时候改判,我到现在仍然是懵的。我唯独来塞的就是管辖问题。我对三国法里的管辖和司法协助也拎得很清,谜。

到这个程度,对法考再是无知也感觉到自己来不及了。所以徐金桂老师的行政和韩心怡老师的民诉,都是用二倍速听的。真的,你们去体验一下用二速听韩心怡讲课。我当时刚好还感冒了,吃完饭灌了一包药,再用二倍速听完一节课,站起来瞬间就吐了——是字面意义上的yue出来。

感受一下我这阶段的笔记,字体在诉说“她急了她急了”

法理学我都不知道自己听了点什么,古代法部分全部放弃,打算上了考场以中学历史知识去蒙(事实当然一个也没蒙对)。

还有两个星期考试,还有两门课没看

三国和商经之间,用点指兵兵大法选择了三国。对于这个决定,倒是不后悔。我喜欢三国法。在法考准备的那么多门课中,意外地,我最喜欢三国法。“退休后可以在这行发挥余热”的那种想去从业的喜欢。杨帆老师不愧是三国法的女王(而且我觉得杨帆老师很漂亮啊,是真的被智慧点亮),国际贸易术语和海商三险,我不仅以为极其好理解而且非常有趣。在听这门课的时候,甚至生出了“为了看懂国际法,西班牙语还可以再努力一下”的念头。

最后一周,我甚至连豆瓣都戒了,以至有些豆友以为我被禁言了。其实我只是遵从豆友的指导,冲刺刷真题。这一星期,可以说是我人生中努力学习的巅峰。每天从早到晚地也不拖碗也不刷,闭上眼做梦都是法条,张开眼开机就是真题。因为压力过大加上脑力消耗,偏头痛的老毛病不识相地发作,又不敢吃镇痛药,于是就学老钟疯狂点风精油。还网购了一堆便携氧气瓶,一边吸氧一边做题。

古有孙敬悬梁读书,今有我这蠢货吸氧刷题,这个画面当时要有人拍下来一定喜剧中国。我个性里能算优点的,只有倔。跑马拉松也是这样,前20公里散乱不按配速胡来,中间十几公里撞墙+水肿要死不活,最后3公里拼出性命,通常也会跑出全程最高配速。但凡这前程乱中程懒后程彪的毛病能改了……

而且怎么有那么多的题啊啊啊啊啊啊〜〜〜最重要的是,和答案一对,正确率低到分分钟想去测试智商。

近些年,我领会到忘却原是人类最大的智慧,并且期待着自己拥有它的那一天。但在刷题背口诀的时候,我只恨岁月带走了记忆,啊!我曾经也是个能下盲棋的孩子。啊!

考试前一天,感觉是死是活也就那样了。计划用思维导图和自己的笔记把知识点前后串一遍。

刑诉的思维导图下载不了

然后百度网盘就给我来这一出。刑诉法的思维导图能有啥“违规”信息我也是不懂。可能在百度看来,刑诉法有毒吧。然后我真的性格太差了,居然因为这点子屁事又浪费了两个小时。

当晚压根没睡着。从楼下的人叫唤一直听到楼上的鸟叫唤。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氧吸多了,心跳过速。第二天上了6点半的闹钟,结果5点钟我就自己起来了。本来想在路上再看一会笔记,中午有三小时能把商经突击一下——事实上看得进去才有鬼。

特别是卷一考到我怀疑之前刷的真题都是真的吗?事后跟母上哭诉,说一场考试下来,如果你回想一阵一拍大腿说“哎呀,那题我错了”,那你至少能估个差不离的分。但我考完出来,是兜头兜脑的一片雾水,比《乱世佳人》里斯嘉丽的噩梦都要雾,别说选没选对了,基本上连每题的考点是啥完全都懵的。保守估计连蒙带猜能对一半吧。因为卷一的挫折感太强,我中午甚至多吃了二两饭。在淀粉的镇定下,不断安抚自己:下午的卷二,只当是去见识题型了。结果上来就是连着三道商经,于是我对过线彻底死了心,一死心睏意就涌了上来,整个答题的状态都很朦胧。

出考场第一件事就是到围脖上哭诉求安慰。

而且法考居然要等10天才出成绩。等我翻出张明楷老师的《刑法学》(15年我也不知道为啥买了这本书,到现在也没拆封),下单了王泽鉴老师的民法书,咬牙切齿明年要在考场上以鄙视出题老师的心情高分通过之后,就愉快地决定接受现实并且放纵一下自己以安慰上周吸氧刷题的辛苦。

昨天查完成绩,发现210,真当运气。早知有这运气,但凡这10天好好看书刷题……当然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只有再次拿出跑最后3公里的精神冲一把。还好,上次网购的氧气瓶还没用完2333333333

最后来yue一碗鸡汤。

知识真的不辜负。我当年去读工管双学位,只是为了找个正当理由逃避周末与父亲“培养感情”的社交,以及翘掉一些不喜欢的专业课。毕业之后,这个学位证一毛用武之地都没有。谁想那些关于公司啥啥的,反倾销啥啥的,居然还能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那些晚上空虚寂寞冷,有时间需要打发的小伙伴,都可以搞一下法考,从现在开始能有七八个月的时间吧,应该不用搞得我这样苦哈哈的。

感谢在考场上借我笔的妹子(我压根不知道还会发草稿纸)可惜妹子太厉害,场场都提前交卷,没机会把笔还回去。

当我劝你别那么“保守”时,你对这个词是怎么理解的

我六七岁上,一家三口去青岛玩。当时没有动车,最实惠的行程是先坐绿皮车去上海,然后再搭一天两夜的轮船。我在船上吐了一路,所以安顿后也不好做太辛苦的计划,就收拾出游衣、救生圈还有毛巾,步行去附近的海水浴场。

然后,我遭受了人生第一个文化冲击:马路上有那么多人只穿着泳衣!男的光着上半身,女的有穿连体的有穿分体的也有穿比基尼的,有说有笑走着,就跟我们去西湖边散步似的。爸爸妈妈认为这样好,非常方便,“我们怎么没想到的”。于是第二天去海边时,我们也直接穿上泳衣跟拖鞋。

我们是飞回来的。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看到飞机。回家头天晚上回味兴奋得睡不着。但后来我倒不大记得飞行的种种,却一直忘不掉那些穿着泳装悠然走在城市主干道上的男女。在遇到厦门以前,我都说青岛我最喜欢的城市。

我小时候不喜欢杭州。因为没有海。

但是我一个老师非常喜欢。喜欢到老远从北京搬过来。她说她刚工作没两年被派来参观学习。偶然看到有几个年轻妇女坐在西湖边搓麻将。她们都穿着鲜艳的毛衣,为了防止磨坏袖口,还戴了花布袖套。她们喝着茶吃着点心,小声说大声笑。旁边地上铺了一块布,老师打听了以后才知道那是用来接桂花的。

“多好啊。西湖那么美,没人把她拦起来。到处都是桂花的香气。那些妇女,又时髦又惬意。一切都那么般配那么好。我就决定要来这里生活。那时候我已经有未婚夫了,但是我跟他说了之后,他很理解我。我的父母也就没说什么。”

十几年后,我才懂得她说的“那么般配那么好”是什么意思。

我去冰岛旅行时报了一个骑马团。骑行路线上有一个野温泉,马场早就提醒所有参加者带上泳衣。这个温泉在深山里,因为附近有名,当地政府就在温泉旁边搭了一个简易的木台子方便往来者换衣服。但这台子没有遮挡自然也不分男女。有些人喊同伴拿浴巾挡着,更多的人就直接脱光了换衣服。

马儿散在周围吃草休息,远处是赤条条的男女,我泡在温泉里,喝着当地居民送的冰啤酒,与一同骑马来的瑞典小伙聊天。他的女友也是中国人,因为不喜欢“太野”的路线,他们来冰岛后差不多有一半时间分开行动。小伙问我“ open minded用中文要怎么讲”。

我说是“开放”。

“反义词呢?”

“保守。”

在我意识里,“开放”从来不止局限于性。“性”能体现一个社会的开放程度,但它并不是“开放”的含义。

“开放”,是“自己活得好,也让人活;别人活得好,自己也要活”。就像它的字面意思一样:于自己开,于人放。

让人活,所以不去指摘穿着泳衣走在大马路上的人,面对偏离自己经验的、冲击自己习惯的、甚至违背自己定见的人和事,更擅用欣赏而非批评的目光去打量;自己活得好,所以在发现更便当的做法或者更向往的地方时,不用条框约束自己而从心接受。别人活得好,就不要越矩干预他人;自己也要活,就无需因他人的眼光苛刻自身。

我的父母是50后,我的老师是60后。我有时腹诽他们传统固执,但他们都是开放的。上海刚有蹦极,母上就带我去体验;16岁那年暑假,父母都走不开,于是安排我独自去四川玩耍。是得益于开放的他们,我对世界的态度才能开放。

去到巴黎的第一个夏天,看到新闻报道说塞纳河的堤滩与草地可以晒日光浴了,还拍了女士们解下内衣以便把肩背晒均匀的画面。虽然我早受够了杭州的酷夏,并不喜欢晒太阳,仍旧要凑一个天气晴好的周末,特特跑去河边脱掉上衣,感受一番“在市中心裸晒”的趣味。

在奥地利遇到的留学生跟我说,他们刚来不久,几男几女便相约去当地有名的温泉,却不想在入口被拦下了——定要他们脱精光了才可以进去。他们一方面舍不得路费与票钱,一方面也觉得刺激,犹豫一番之后,还是脱光进去了——当然彼此约好,需有间隔。至于到温泉里头,“谁还管得了谁”。

同我住一个学生公寓的小妹妹,听我讲这些故事时,总会露出很吃惊的样子。她小我六、七岁,对于这些“可做可不做的事”却比我母亲都要谨慎。“是很有趣,没是有必要”,她常常如此评价。可做可不做的事情,我会选择因为好奇去尝试,她则会惮于安全或者其他忌讳而放弃。

头回跟年纪小这么多的人相处,我看她稀奇,她看我也稀奇。

语言班的老师会拿当年的社会议题做一节辩论课。我们那一年的热点是“同性伴侣是否应该与异性伴侣享有同等的领养权利”。班上的中国学生迅速达成了统一,并且试图用非常蹩脚的法语与老师争论“既然异性父母会养出同性恋的孩子,可知性取向并不受家庭影响”。那年的英语口试题目是“基因治疗”,考试结束后老师对我说“你们这些马克思主义者(因为大家全都表示无宗教信仰,老师们认定我们都信马克思23333)对科学持非常开放的态度,但对于社会人文类问题似乎过分激进”。

小妹妹听闻后大呼“运气!还好我们学校的老师不出这么刁钻的题目。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你们那个班,怎么全都那么吓人”。

我回头就与同学议论“现在的小朋友,对比同个年纪的我们,是不是太保守了”。

同学以为不具有代表性,虽然留学生来自大江南北,但我们这个班是半语言半预科,搞电脑和学生物的激进,哦,还有一个研究人类学的和一个来读法律的也很能讲,剩下的人可能只是觉得用法语吵架太费劲了懒得争论。

“我们看到的听到的只是声音最大态度最强硬的,大多数人可能没有发表自己意见。我觉得那个小朋友,应该属于沉默的大多数”。

想不到经年后,被认为代表着“大多数”的小妹妹在网上发问“到底是00后的小朋友们太保守了,还是说人在年纪小的时候真的会比较保守?你们觉得我小时候比现在保守吗?”

我忍不住对一位男性友人吐槽,说老娘比年轻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安耽多少倍了。我十几岁的时候,人又叛逆、精力又旺盛、闲时间还多,你不叫我去的地方我非要去,你不要我做的事情我非要做,从城东穿到城西就为了找禁书禁片看,一言不合能同人吵上三天三夜。我现在是没这么力气也没这个时间,就很随遇而安肯和稀泥了。怎么有人会说小孩子比中年人保守?我小时候那样子如果叫做“保守”,我现在这叫什么?半截入土了吗?

“不不不,你才没有半截入土。相信我,跟你讨论这些事情,无论什么时候,都叫人很疲惫”,友人赶忙安慰。

大约是为了防止之后的对话过份疲惫,他坦白说,如果把“保守”这个词局限在性上,对男人来说,社会再是保守,干系也不是很大。50年代男人光着膀子在街上晃,往墙边一站就掏家伙小便,80年代还是这样,21世纪仍旧这样。伊朗女人的衣服从迷你裙变成了大黑袍,伊郎男人就只是不能穿短裤罢了。既然影响不大,首先感受就不比女性敏锐,而且就算是感受到,又为什么要认可确有这么一回事呢?

一旦认可了,顺理成章就该接着问“为什么”与“怎么办”。他摇头说“那一旦讲到这里,对我就很有影响了。一讲为什么,你肯定要把锅扣到我这个直男头上,一讲怎么办,你肯定要我站立场。所以从一开始就想办法赖掉不承认最好。如果早十年,我还有力气跟你吵几个钟头,现在哪还有这个精神。”

我们现在,是只好沉默了,只是不晓得算不算是大多数。

率兽食人,人将相食

王国这剧有个底层bug——没有必要国王变成丧尸:丧尸白天又不活动,晚上活动的样子又不能给人看。对于朝中大臣而言,功能上跟尸体没有任何分别,根本不需要保持其“活性”。唯一的解释是:以当时(以剧情来看大约是17世纪前半)的“保鲜”技术,无法维持一个月尸身不烂不臭。但其时应该是小冰河时期,季节又在秋冬之交(最后一集就冬天了),宫中应有冰块,尸身应该不至于一个月腐烂。而且根据世子的说法丧尸“有恶臭”,而且丧尸的样子也不比真尸好看到哪里去。就为了等继妃生下嫡子好继承大统的话,无论是“密不发丧”还是“谄害世子”,这两条道哪一条都比“在皇宫里养个丧尸”的操作难度低。

但我还是一口气撸完全集无法自拔。节奏喜人制作精良是不消说的(唯一可以指摘的就是裴斗娜的脸太不适合古装)

一者丧尸跟古装本来就是绝配——不管怕不怕太阳的丧尸,爆头都是唯一必杀技,冷兵器爆头在操作上花样繁多效率又跟热兵器相近,而且丧尸穿上裙衩袍褂,观感上距离观众更远,看到主角团射杀他们,没有太强的(丧尸)代入感;二者在《釜山行》和《猖獗》之后,韩国找到了一条有亚洲特色的丧尸类型片,让看惯了美国丧尸片的吾辈,即得耳目一新的清爽又承文化相近的亲切,对故事的投入度(个人感觉)要大些;最后就是韩国编导永远有一种“愤怒”感,总能从制度、法律、历史……方方面面的槽点,或是嘲讽或是挖苦或是直刺,发射精准吐槽,对一些自己做不了这些事的人特别有“代理满足”的痛快。

丧尸的恐怖感——曾跟小伙伴讨论过——主要来自于“人相食”的禁忌。光说吃人的话,虎也吃狼也吃,一个城市被虎狼占据也能拍出一部恐怖片。但其对于观众造成的心理影响,绝比不上“人吃人”。本剧把实质的物理的“人相食”跟引申的社会的“人相食”做了一个完美的结合,这正是美利坚及东亚其他国家无法办到的。

朝鲜丧尸之乱起于两端。庙堂之上,海源赵氏为与世子李苍争夺至高权力,而制造了国王丧尸;江湖之远,饥饿的百姓吃下了被国王丧尸咬过的尸体。缺一端,便起不了灾祸;反过来说,有了这样的庙堂,自然就会有这样的江湖。贵族两班打着“国家”、“儒统”的旗号互相争斗,不断地“牺牲微不足道的贱民”,无限压缩底层的生存空间,最弱势的人只有“相食”才得苟活。有了皇城中的这一端,庆尚道的那一端就是必然的。究其根本,就是“率兽食人,人将相食”。只不过,在历史上,真正的“下克上”罕少发生,而在这部剧里,饥民们变身丧尸,不惧刀剑没有亲恩,可以肆无忌惮地吃两班的肉饮贵族的血。

只要不伤及主角团,每次看丧尸攻击两班,我都有种莫明的痛快——特别是漕运船那出,我甚至有些遗憾没有把丧尸咬死这群货的全程鲜血淋漓地拍出来。

第一季六集看起来像是个超长先导片。后续填坑任务很重啊。就不知道编剧是否做好了整个世界观的设定。目前看来,所有矛盾都是紧紧围饶“吃人”这个主题来的。国丈要夺权,把宫女们一个个送给国王吃,继妃要有子,把产妇杀了,再往下,如牧使如狱使,为了保存自己,根本不把其他人的性命放在眼里。就连丧尸的变异,都需要一样关键的东西——唾液。

【以下愉快的猜剧情时间】

已知生死草沾上唾液插入印堂即可造成第一代丧尸。而被第一代丧尸咬死的人尸,经过高温烹煮,再经过消化系统(大约唾液里的EGF发挥功能?),就变成第二代丧尸。第一代丧尸的受害者,“以人的模样死去”,而被第二代丧尸咬过的人则在几分钟或者数秒钟后变成丧尸。

最初造成第一代丧尸应该是个意外。根据剧情,神医的主攻方向是“头疮”,医馆在庆州。安炫大胜倭寇的地方则在尚州。推测是神医去寿喜村诊病时,偶然发现了生死草,恰好安炫遭逢困境(500对30000这种坑爹战局不用说一定是有政敌作怪),就拿村民做人体实验(冻谷的铁链),最后找出了制造丧尸的决窍,以及丧尸的行为特征。自以为能够充分控制局面的安炫和神医于是制造了大批丧尸(来源不明,极有可能是士兵的尸体),白天装进箱笼放置到前线,晚上引倭寇自行发现打开即可。

战争胜利后,神医回到庆州。而安炫则带亲随清理休眠中的丧尸和倭寇尸体——焚烧后者,砍下前的脑袋并埋葬。所以神医不知道吃熟人肉会引发病毒变异而安炫和其部下对此事却并不大惊讶。永信跟舒菲(Sophie?)说过“你以为南方的饥民是怎么活下来的?都是靠他们饿死的邻居”。由此可见,尚州曾发生过大规模的“人相食”,可能是有饥民把新坟扒开拖出尸体吃了并变成丧尸。故此,立有功勋的安炫才留在尚州故乡守坟。永信去时,坟地完全干净,坟头的香都没灭,说明有人天天去看视。

此病毒的疗法,神医是没有的。他引徒弟去给国王咬应该就是为了找出治丧尸咬的方子。所以丹才能在“几天之后”才气绝身亡。把丹的尸体大老远带回庆州大概也是为了研究之用。神医连第一代丧尸的致命性都没解决,何况是变异了的二代丧尸。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舒菲身上了。

关键猜测跟唾液和温度有关:生死草沾唾液(少量)插入印堂,是传染度低的一代丧尸(其受害者只是病毒携带),病毒加热后与大量唾液混合进入人体即生成传染度高的二代丧尸,而无论一二代丧尸,其传播病毒的途径都是唾液至血液。生死草长在终年有零温度寒冷的冻谷山洞,丧尸在日出后即失去活性进入休眠,却能在冬天的白天活动,说明一定温度下病毒与大脑的联系会中断。但这个温度的范围目前不能确定,安炫抗倭事件发生在九月,国王死亡距离入冬不到一个月时间,所以不好说夏天的高温会不会反而增加病毒的活性(那至少能拍四季)。国丈好像早就知道丧尸冬天能行动。也许正是他在尚州的时候发现了冬天活动二代丧尸,这才知道了丧尸的制造并抓住了安炫的痛脚自信“他不敢不听我的”。

另一个,在庆尚道全部封锁之后,丧尸似乎就无法传播到汉阳了。这在情节上自然是不允许的。有三种可能:一是守士卫坏事;二是主角团破坏关卡;三是那些藏在湖底的女尸。实际上,现在谁也不敢肯定第一代丧尸咬死的人会怎么样。可能丹也会变成丧尸,只不过他需要的时间比较久,结果在还没变异之前就被吃掉了(煮人肉之前肯定把脑袋砍掉了)。那些宫女的尸体被藏在湖中(冬暖夏凉),跟生死草的生长环境极其相似——气温低、湿度高、不见阳光,第一集就给我们看了宫女们脑袋都还在,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就自然尸变了……

PS:世子抱着“我要和他们不一样”的心闯入平民的世界,但等他斗倒继妃登上王座,他肯定还是跟他们一样。这一路上看人心诡谲尔虞我诈都够他喝一壶的。如果不推翻制度本身,寄望“名君英主”改变世界,那就幼稚了。那个赵府官反倒有意思。他既没主义也没主见,却因为舒菲救他一命而生出了爱慕,既而为了这份男女之情放弃逃生,留在了最危险的地方。这种人对人的情感,有时候比“我与苍生”的慷慨大义反倒更令人觉得可靠些。

看看到底山石难爬,还是人心难爬 —— Free Solo

Free Solo这部电影里其实有两个人在free solo。一个是主角Alex,他梦想徒手攀上酋长峰;另一个则是他的女友Sunny,她想要攀上他的心。

这两件事,在故事一开始看来,是不兼容的。因为前者要求“自私地独对生死”——即我不为别人而死也不因别人而活。就是Alex说的“我不会为了你而尽量延长自己的生命,我不觉得自己有这个义务”。看Sunny一次次地试图抓住他,而他一次次地推开她,我总以为后面会变成《爆裂鼓手》那样,他说“我需要百分百集中注意力”,然后跟她分手。

但是并没有。

他因为她摔成了骨折,提出分手,却被她挡回来了。后来他又拐了脚 ,Alex虽然说着“我觉得这跟Sunny有关系,我以前从没受过伤,自从跟这个不会攀岩的妹子约会后,就连着摔了两次”。但他这回根本就没提分手的话。

我那个时候发现这部电影真的很有意思。明面上看,它是在讲极限运动员实现人类突破,暗线上看,它其实是部爱情片。

一面是Alex在为攀登酋长岩做准备,一遍遍地勘探路线,练习动作,自我训练。一面是Sunny在为攀登Alex做准备,从教(逼)他违心地说“我理解你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开始。他在抱石角那里遭遇难关的时候,她也在他这里碰了钉子。

第一次尝试酋长峰未果时,Alex还是他自我描述的那个样子——不习惯人群、不擅表达感情、对危险与死亡低敏感。

但是Sunny跟Alex一样,锁定目标之后有耐心不放弃不惧困难。从某个角度来说,她也是个了不起的登山家。

第二年Alex再出现的时候,他已经不再长住房车而买了房子(主要是为了Sunny),甚至想到为女友煮咖啡。他自己都说变开朗了。这次出发前,他没有再瞒着Sunny。也不再介意摄影人员的存在(甚至在攀登过程中跟摄影开心地招呼)。最重要的,他登顶之后,打电话给Sunny非常自然地说出了“我爱你”。

他不仅登上了酋长峰,而且变成了一个更加平常也更快乐的人。她的存在不仅没有分散他的注意力,反倒解开了他的束缚让攀岩变得更加放松。这简直像童话一样。

这部影片里还有一对半隐藏的情侣——两位导演。他们一家在Alex吐槽万圣节的那一段出现过。Jimmy Chin本身也是登山家,而且做素材拍摄的工作危险也不小。这样一看,这部电影根本就是一封情书。

我特别喜欢这一点。讲极限运动的影片假如追求“孤绝人境”,仿佛宗教殉道一般,反倒叫我感到不舒服。

以前我也会跑到深山险谷去,做一些别人看来十分危险且完全没有必要的事情。母上知道了,打电话的时候就骂“空捞捞的吃饱了没事干”。每当这个时候,生死才变得有份量。我就知道自己是活着的,人类是可爱的。

DHS就你们这个熊样,长安撑得不容易啊

长安十二时辰

4.3分

公司里有个同事从开播就追就安利,我始终是拒绝的——看这个集数就不对劲。

后来官博出事了。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很多人觉得宣发归宣发,剧归剧。但我以为“相由心生”。你家的剧跟这家宣发看对眼了,总有气质相投的地方。宣发机灵抖着了热度归你们,机灵抖到马腿上了哦他道歉你们撇清,这就已经蛮猥琐的了。

前两天被送了个爱奇艺会员,今天一开电视不知怎么就进这剧了,适逢我在打扫卫生其实不晓得在放哪部。大概听了一会儿,到中间放广告的时候听出来了,擦完地休息的时候坐着看了一集。

剧情是李必去找何监要求他帮忙救张小敬,还要跟皇帝讲说长安的案子没完结,还有几百桶炸药,今年上元节的灯会最好是取消。何监就说不行,如果灯会取消,外国使节就会看出大唐已外强中干,会举兵犯境,要用长安百姓一日的安危换大唐长远的和平。

我当即被这狗啃的逻辑惊呆了。

这位老先生,取消灯会外国使节会看出虚实,然而几百桶火药在上元灯节于长安满地开花,他们反倒什么蹊跷都看不出之后仍会敬畏大唐?!这一夜,可以说长安平则大唐平,长安乱则天下乱。让皇帝知道其中厉害,倾全朝之力保住长安才有大唐长远的和平。怎么会把长安百姓跟天下大势对立起来讲?不需要前情提要剧情设定,这一般常理就说不过去啊。李必还一脸“您说得也有道理”的样子。我全程黑人问号脸。

不是说好了大唐的国土安全局反恐24小时么?国土安全局的领导就这水平?那大唐还能太平到这会子真的是不容易啊。

还有何监家的养子。给李必开门的时候说是护卫什么的都走了,就剩他跟老头子了。然后他站门口偷听壁角非穿成那个鬼样子。为啥?我还以为他是想等李必出来的时候吓后者一记好把他打晕什么的,结果他一看李必出来就闲墙角躲起来了……所以那你在自己家里穿个大斗篷还戴面具纯粹只是中二病发作?

其实我不大介意电视剧蠢。比如《延禧攻略》我可以一边笑里面剧情各种不合理各种蠢一边看下去,因为人直说了自己是个古偶,我不会跟古偶太较真。但是你端个“我智商250”的架子却呈现出“我只是个单纯的250”的样子,就很膈应人。

而且这个剧的节奏奇慢。倒不是剧情发展慢,而是明明可以用影像语言表现的情节,丫都非得用台词再叙述一遍。比如檀棋去救张小敬,她非把自己打算怎么混进去,拿什么信物冒充右丞的人都先讲解一遍。直接把她进牢过程放出来不就得了么?至于信物是怎么得来的完全可以在之后在人物对话中补充啊。而且她在讲的时候……就真的只是在讲。镜头完全是放空的,除了演员的台词交待之外,其他信息一点都么得(画面上可以放个地图啊,标注一下从靖安司骑马过去的路线是怎样的,大约需要多久,里面布防的俯瞰图,之类的)。

这样一来吧,就是同一个事情讲两遍很烦;二来吧,就是显得这些人很悠闲。按理说有三百桶火药在外面,太阳已经下山你们只剩几个时辰了,关键人物张小敬还在牢里,你们骑马过去劫牢都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万一不成功都没有Plan B……按理说该是心急火燎分秒必争的时候,这俩人还在这儿坐马上慢悠悠地讲着拎个玉佩两个递来看去还扯闲篇,感觉上你们只是嘴上嚷着急,行动上一点也不着急啊喂。

节奏慢加上人物一个两个都慢条斯理的,全剧就没有一毛紧张的感觉。果然人家的一分钟可以当我的一小时用。而且一慢吧,我就有很多分析思考的时间。悬疑片就不能给观众留这种时间。我看一集就知道龙波跟张小敬是战友。那根据张小敬的脾性,也就知道龙波不是那种拿无辜百姓撒气的打一炮就走的唐乱份子。再加上何家养子的那条线,猜想龙波这球人假借替何家养子杀右相报仇,实则要趁上元节搞皇帝。但是一看集数,特么一半都还没演到,也懒得映证自己猜得准不准。但不管猜得对不对,就一打着“悬疑”tag的剧,前面透出来的线索实在太多。特别是龙波的身份。架构太糟了。

就这样了,偶尔还有(非故意的)笑点。比如张小敬说“我不劫持女人”,檀棋——我猜想在剧本中这里用的动词大概是“嗔”,但演员实际使用的动词是“念”——他说“孟浪”。我一边脚趾蜷缩一边笑。张小敬说话的口气哪里“孟浪”了?活生生就是“姐姐网恋么,我是雷佳音”同款。而且雷佳音在这剧里谜之显头大,大头娃娃就更加浪不起来了。我看这段剧情好像他跟檀棋还有李必有点三角恋的意思,如果真是这种设定,我也只有说“救命”了——这cp不是让人嗑是要人死啊

雷佳音这次是不是敬奉上职业生涯里最脸谱化表演了?我倒也是能理解啦。对着那个崔器,估计谁都演不下去。演员是不是跟史泰龙一样断了一根面部神经?不仅分辨不出他是笑是哭,就连台词也听不大拎清。偏偏他还戏很多的样子。

综上,这剧能过得去的就是装修和半个服化了。说“半个”,因为服装固然很好,化妆却极不OK。这里面的角色虽然来自天南海北,各个阶层,但显然所有女性来长安之后都到同一个师傅那里去画了眉毛。还是用最深的那个色号最硬的那支笔画的毛戈平老师都救不回来的那种。画了这样的眉毛之后她们居然还时不时弄个唐妆在脸上,我实在不晓得眼睛该往哪儿看……

现在的剧都有个毛病,动不动就说自己“良心”。那个和谐江湖版的《笑傲江湖》也以为自己很良心。但是一个剧的良心,首先应该体现在剧本、拍摄和表演这些“本”上。有“本”的剧,再在装修和衣服上讲究那叫“精雕细琢”;没“本”的剧把银钱时间都撒在这上面连几个好的配角都请不起那叫“舍本逐末“。这种剧成功了火了,那在本质上,其实还是劣币驱逐良币。

这样说回来,其实我要谢谢这剧的脑残官微,是帮我成功避雷了。以及,再一次感叹:我对这种东西的直觉怎么就这么准!